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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主: 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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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食霸天下》林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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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11-10-2009 08:46:13 | 只看該作者
  眼看大勢已去,那些侍衛倒也硬氣,幾乎都在自己被抓住前自盡,屍體紛紛被拖了出去,看得我渾身直哆嗦。
  早有醫官上前來為明帝診治,哆哆嗦嗦的道:“皇上,這是、、、、是、、、請讓臣用金針未皇上通暢血脈,皇上才能站的

起來、、、、”
  “快些!”明帝對他怒吼道。
  我悄悄的把刀放下,站到一邊,卻看見龍少爺奔到成王跟前,俯身想要把他抱起來。
  “滾開!”成王怒斥道,他顫抖著躺在地上,並不服輸,只是冷笑,反手從腰間掏出一把小刀,猛地插入了正想扶他起來的

一名侍衛的心口。
  “王爺!”那侍衛大叫一聲,仰天躺倒,死有不甘。
  “一群蠢材!若是早動了手,恐怕眼下已經成事了。”成王冷笑道,他突然一仰頭,吐出幾口鮮血,渾身抽搐的更厲害了。
  “別看,退下去!”龍少爺對著那些呆呆站在那裡的禁衛軍怒道,成王這副樣子,被人看到,有失皇家體面。
  適才宴會變故,龍少爺一人獨抗大局,眼下身上血跡斑斑,他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好色樣子,眉宇間自有一番威嚴,禁衛

軍帶著軟倒的內飾宮女等人退了出去,只留下幾名高級官員,還有兩名正滿頭大汗的為明帝等人診治的醫官在,偏殿已經無人。
  謝安懷提了一壺茶水,一下子澆滅了炭盆和香爐,其余幾人也推開了窗子,殿外的冷風猛地撲進來,我正好站在冷風頭裡,

頓時覺得寒風刺骨,忍不住打了個噴嚏,才抬頭,就看到謝安懷關切的盯著我看,他欲言又止,別過了頭去。
  “來人,趕快給這個逆子診治!”明帝怒吼道。“這個逆子竟然想弒父!把他給我抓起來!救活!朕要親自審問他!”
  成王躺在地上,勉力撐起上身,笑道:“父皇,不用你操心,我就要死了。”
  “不!!!!”謝貴妃尖叫起來,她剛才便一直想要過去成王身邊,聽到這句話,嚇得魂飛魄散,“成王!我的成王!你不

會死的!好孩子!你給你父皇認錯、、、、成王、、、、”
  成王吐了一口血出來,表情古怪的笑道:“沒想到復山教我的竟然是這樣的武功,怪不得他嚴禁我使用內力,這就好比回光

返照一般,拿十個月的辛苦,換一天的榮華富貴,哈哈,若是我早知道、、、、”
  他看了一眼復山原先陳屍的地方,苦笑道:“真是號師傅啊。”
  “我的成王!我的成王!”謝貴妃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,三滾兩爬的搶到成王身邊,也不顧什麼儀態,抱著成王,哭著

叫他,伸出手去為他擦去口邊的血跡。
  “哭什麼哭!此等逆子!叫他死了好了!”明帝大吼道,但是眼圈也紅了。
  殿裡一片安靜,眾人看著謝貴妃抱著成王哭泣,以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  “來人!快來人!給我的成王看看!太醫!醫官都在那裡?快點過來!”謝貴妃哭叫著道。
  一名太醫急忙上前,剛要俯身察看成王的傷勢,成王惡狠狠的瞪著他,輕聲道:“不行了,氣脈已經斷了。”
  謝貴妃大哭起來。
  “母親,你怪我麼?”成王微笑道。
  謝貴妃哽咽道:“傻孩子!為什麼要造反,有母親和舅舅在、、、、、你擔心什麼,為什麼要造反,還要學這樣邪門的功夫

,還瞞著母親、、、、你才剛娶親、、、、、這是為什麼!”她哭叫道。
  成王輕聲道:“我好恨,母親,您不要對我太好,我、、、、、我可能不是您的孩子,我聽到了,小時候,我聽到了您和舅

舅的說話,您質問舅舅,問我是不是您的親生兒子、、、”
  成王聲音雖小,但是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,明帝以巴掌打翻了太醫的針盒,怒道:“什麼!!”
  我環顧四周,除了我和謝安懷,眾人無不驚訝莫名。
  成王斷斷續續的道:“我聽到了,您問舅舅為什麼要換子,您說舅母、、、、身體羸弱,生下來的孩子也不會很健康、、、

您還說、、、兩個孩子生下來的時候,都是難產,您生產完後一直昏睡,舅舅是不是在這個時候嚇得手、、、、”
  所有人都聽著他往下說,謝安懷盯著成王,臉上的表情我看不清。
  冷風把殿中的燈火吹得搖曳不定,謝貴妃抱著成王,哭得越發的悲慘,她抽抽噎噎的道:“傻孩子,傻孩子,你在胡說什麼

啊,你是我生的啊!你是我生的、、、、、你就為了這個、、、我的天哪,那時候你才、、、、你才幾歲啊?不是,你聽我說,

你聽我說,那場談話的前一天晚上,你舅母,也就是問柳的母親來找我、、、、她跪在我面前,拼命的磕頭,說你舅舅和你外公

把你和問柳換了,問柳才是真正的、、、、真正的皇子,才是我的兒子。”
  成王苦笑道:“母親,這是真的麼?”
  我立刻看向明帝,他的臉上驚疑不定,看看成王又看看謝安懷,眉毛緊緊的皺了起來。
  “你舅母說完後,我也呆住了,的確,你和問柳相差不到12個時辰,我那時候受了當時的長孫皇後的暗算,被逼的早產,你

舅母身體則從來不好,你和問柳那時候都差點沒活下來,但是你更凶險些、、、、我被她問的起了疑心,第二天就召你舅舅入宮

,遣開所有人問他,你舅舅沒有承認你們兩人是否被換了,他說的含含糊糊,當我還不明白麼?該死的,他們是怕你當時活不下

來,想用這個當以後的棋子,虧他們想得出來,我父親,我哥哥,天殺的、、、、”謝貴妃說的又快又急。
  “我昏了頭,竟然答應了下來,他走後,那晚你睡著了,我坐到你面前看你,是你、、、、沒錯、、、生你的時候,我抱著

你,知道看清你是什麼模樣才放的手,沒有誰會認錯自己的兒子、、、、真的、、、、”
  “可是舅母、、、、為什麼、、、、”成王斷斷續續的問道。
  “她和我不一樣,你舅母天生疑心重,她和我不一樣,她本來就心思細密,生產完後就更是如此了,傻孩子,宮裡要換出去

一個嬰兒那裡那麼容易!你那是身體羸弱,天天好幾位太醫輪換著守著你,你父皇也天天過來看視你,我那時得寵,更是無數妃

嬪過來探視,如果你被人換了,哪裡不會洩露出來、、、、、”謝貴妃抱著成王,哭得泣不成聲。
  成王笑道:“原來如此,我是母親生的?哈哈,我一直很恨他,母親,我一直覺得您對他很好、、、、、好的跟我一樣、、

、、我恨外公、恨舅舅,恨謝家、我好恨,母親和父皇一對我好,我就在想,如果知道了我不是母親生的,父皇和母親還會愛我

麼?我好恨,如果那天我沒有聽到、、、、如果、、、我想那個人一定是看出來了,所以他才不收我當徒弟。不讓我學武功,只

教了我一套心決、、、”
  “不是、、、不是、、、、“謝貴妃哭泣著道,”你那時候身體很弱,是我不叫他收你的,問柳很小就沒了娘,當姑姑的總

要看顧他些,你這傻孩子、、、、”她抱著成王的頭,哭得越發的淒慘。
  “做子女的先父母而去,此乃不孝,更別提我要弒父弒君、、、、”成王努力的抬起頭來,看著明帝,“我在地獄裡,也安

心了,我是父皇母後的兒子、、、母親,洛王對您也很孝順,不要再為我哭了、、、、我只會讓您擔心、、、、”
  明帝沉聲道:“你安心去吧,達兒。”
  成王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個怪異的微笑,他慢慢的磚頭,看向謝安懷,努力的抽動了一下五官,似乎要做出一個譏諷似的笑

容一樣。
  “我是、、、、你不是、、、、“他輕聲的笑道,眼睛慢慢地閉上,耳朵和鼻孔裡都流出了黑色的鮮血。
  謝貴妃大叫一聲,接著便歇斯底裡的哭了起來,她苦的肝腸寸斷,我聽得心酸,忍不住也淚流滿面。
  明帝低頭歎氣,哽咽道:“逆子!死得好!死得好!“他狠狠的歎氣,突然撫著心口,臉色也變了。
  龍少爺搶先注意到,他急忙招呼太醫上前為明帝診治,又有人來請謝貴妃放手,眾人亂成一團。
  我走去屏風後,找到那只乳豹,這小東西,竟然還在睡,不知道外面已經天翻地覆了麼?
  一滴淚水掉到了乳豹的鼻子上,這小家伙拱拱腦袋接著睡,我擦了下臉上的淚水,心情很復雜。
  轉身,謝安懷站在我身後,他面色凝重,卻對我笑了笑:“你得先回家去了,我暫時還走不開。”
  我輕聲道:“好,我現在只想回家。”
  謝貴妃頭發散亂,抱著成王的屍體哀哀哭泣,滿殿的人都來勸她,但她一個個的罵走,就是不放。
  明帝被人攙了起來,坐著肩欒離去,韓王哎呦哎呦的叫著,也被人抬著送走了,已經有朝官等人進宮,,正圍著龍少爺嘰嘰

喳喳,那份忠心耿耿的焦急神態,論誰都覺得若要是在生死關頭,他們肯定是要以死護駕的。
  謝安懷輕聲道:“我找人送你先回去。”
  “安豐沒事吧。”
  “沒事,他現在在靜處修養,小翠陪著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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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11-10-2009 08:46:24 | 只看該作者
  我渾身一松勁兒,頓時覺得疲乏無比。
  “我能帶上它麼?”我給他看懷裡的乳豹。
  謝安懷點點頭,“他揮手招來一人,吩咐道:“帶柳堂主回去。”
  那人神色不變,答應一聲,在前為我領路,一路上通行無阻,等到出了宮,門外早有車馬在等待,守在車前的竟然是流雲。
  “小眉!是你麼?快把面具摘了吧!”流雲看上去很興奮。
  “我進去再摘好了。”我疲倦的道,坐進車裡。流雲也進來,離的我遠遠地,笑道:“啊,可算找到你了!”
  我笑笑,“有吃的麼?我好餓。”
  “有!那食盒裡面什麼沒有?這兒還給你熱著湯呢。”流雲快手快腳的給我倒了一碗,我接過來,碗裡的湯冒著熱氣,雞湯

上的油已經被吸走,一口氣喝了大半碗,這才覺得腹內空空,奇怪,早先已經吃過飯了的。
  “宮裡、、、、嗯,你帶回來一只小豹子?”流雲饒有興趣的逗弄起那只乳豹來。
  “那個小內侍怎麼樣了?”我問道。
  “一直哭哭啼啼的,不停的問他的那個數數怎麼樣了,哎,頭大,我最不擅長應付孩子了,放心,有人好好的照顧他呢。”

流雲抓抓頭,他看看我,起身坐到車外去了。
  我的房子裡一直無人,需要清掃,所以便回到了謝安懷那裡,熱水澡已經齊備,我好好的洗了個澡,換了衣服倒頭睡下。
  這一覺睡得香甜無比。


  134

  再有意識的時候,只覺得口干舌燥,睜開眼.看到有人坐在帳外。
  “安懷?”我叫了一聲。
  謝安懷將帳子撥開掛到床邊的金鉤上,溫柔的問道: “睡好了麼?”
  “我睡了多久了?”
  “一天一夜了,睡夠了吧,來吃點東西。”
  “我怎麼不覺得餓?”好像只覺得骨頭酸了。
  “給你准備的粥。”
  謝安懷起身,幫我端來一碗粥和四樣小菜,我看了看,還是一點吃的欲望都沒有,“對不起,給我一杯水就好了,實在吃不

下。”
  喝完水,我把碗遞還給他,就著燭光看了看他的臉色。
  謝安懷表情平靜.但明顯很疲累的樣子。
  “宮裡………”
  “都還好。”
  “那跟我說說我失蹤後的事情吧。”我輕聲道。
  謝安懷沉默了一下,“你現在就想聽?”
  “要不然還什麼時候聽呢。”我道。
  “那天我追出來時,你們已經走遠了。我帶了人沿路追了上去,半路上就看到了煙花,你知道,天安閣用來聯絡的煙花和平

常種類不一樣,安豐昏過去前點著了車裡預備好的響煙。”
  “然後呢?”突然覺得好冷,我抱緊被子繼續聽。
  “幸好那人抓走你的時候沒再下毒手,我們到的時候,安豐已經昏了過去,但他昏過去前吞下了保心丹,在自己的傷口處抹

上了大量他隨身帶的金創膏,可能是小翠給他的,並且死死的咬住了那顆珍珠
  不放,所以他並沒有失血過多,只是心脈受了重創,小翠守了他三天,才把他從鬼門關上拉了回來,你失蹤後,我派人將他

們送出城外了。”
 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。
  “那幾名死去的侍衛,身後事都已經辦的妥當了,我知道你心裡懊悔,等你精神好了,再來想這件事情吧,或是出錢、或是

掃墓,我都由著你。”謝安懷輕聲道。
  “好。”
  “你失蹤後,我立刻派人去往各個城門,四下裡查看,可是我一開始追查的方向就錯了,後來還是齊磊提醒了我,我們派人

去調查復山的來歷,派人潛進成王府,這才發現不對,但已經知道的太晚了,
  你派人送信來,洛王緊急進宮,我則立刻去安排人手,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。”
  我強笑道:“天師兄說我有牢獄之災,看來這是注定的,躲也躲不過去,你病急亂投醫,難道沒去問問明照大師麼?”
  謝安懷苦笑:“他閉關入定,怎麼求都不見。”
  “看來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。”我歎口氣,把地宮裡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,謝安懷聽的直皺眉頭。
  “你做了毒膳?”
  我歎氣,“嗯,但是我沒有照毒仙給我的那本書上來做,依我看,成王也無心在這毒膳上面取皇上的性命,似乎只是為了折

磨我一樣。”
  謝安懷起身拿來一本黃皮冊子,“你看看裡面。”
  我狐疑的接過,打開看了起來,才看了幾行就覺得渾身發冷,“這是、、、、”
  你看的沒錯。”謝安懷從我手中將冊子拿了回去,“其實在幾個月以前,御膳房裡呈上的菜餚裡.就已經有了這種屬性相沖

的毒膳。”
  “這和他給我看的不一樣!”我驚道,“這是什麼意思?”
  “你做的那些菜被換給了韓王。”謝安懷慢慢的道:“你一直以為這些菜是成王要自己端給皇上享用的嗎?”
  “我竟然從來都沒往這方面想過,沒錯.他那麼用心的策劃,怎麼可能犯這種錯
  誤,我說嘛,名醫那麼多,非要找我做這個毒膳干什麼、、、、、、”我這才恍然大悟。
  謝安懷語氣輕柔的道:  “眉兒.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,你靜下來聽我說。”
  不好的預感,我看著他,害怕的道:“你說吧,是謝家出事了嗎?”成王代表了謝家的勢力,他謀反,謝家自然逃脫不了干

系。
  “不是,眼下沒有人會去追究了。”謝安懷苦笑了一下,“我給你看那本冊子,是因為我想告訴你,皇上的身體本來就不好

,你只在地宮待了幾天,誰也不知道明帝吃了多少你做的菜,而成王在很久以前就開始在御膳中下毒。”他停頓了一下,面有猶

豫之色。
  我心裡越來越害怕,“皇、、、、”
  “皇上駕崩了,但這和你完全沒關系。”謝安懷輕聲道。
  “駕崩?”我的心怦怦的跳了起來,“怎麼會!什麼時候的事?”
  “昨晚送你走後,皇上便說自己不舒服,凌晨時去的,太醫說是氣急交加,毒血上攻心脈所致,不是你的錯.你別怪自己。


  我喃喃道:“我知道、、、可是皇上駕崩了,誰來繼位?如果是韓王,那麼謝家……”
  謝安懷歎了口氣,“這你可以放心,皇上臨終前寫了聖旨,立洛王為太子,繼承皇位。”
  “克少爺?可以嗎?他不是沒有外戚、、、”我突然恍然大悟,“謝家會做他的後盾,對吧?”
  “沒錯,洛王本來就是我姑母的養子,這次成王謀反他護駕有功,這樣正好,畢竟復山是前任的長孫宰相救下的,長孫家和

謝家都難辭其咎。”謝安懷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,“你病了,額頭好燙。”
  我這才覺得自己的身體有點不太對勁.但是已經有了心理准備,在陰冷的地宮待了那麼多天,不敢洗澡不敢脫衣睡覺,精神

時刻緊繃不敢放松,再加上永明宮中那一場變故,身體早已經吃不消了。
  “快點睡下。”謝安懷急道,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,倒了一顆藥給我,“把這個吃了。”
  “我不想睡了,睡得夠多,把我的那幾本自己寫的冊子拿來吧,我看那個解悶也比睡覺好。”我抗議道,突然想起一事。“

對了,老劉還給我綁著藏在床底下呢,你千萬派人去救他。”
  謝安懷冷笑道:“有這必要麼?他嗜吃人肉,冷宮裡肯定不少人都遭了他的毒手,就讓他死在地宮吧。”
  “不,還是救了他吧,關起來還是怎麼樣都行.是我綁了他的,他如果死了我心裡不安,而且、、、、、、、記得把關我的

那個房間裡的首飾盒給我拿回來,那裡面有不少珍貴的飾物,變賣了可是一大筆錢,被關了那麼好幾天,不拿點東西我心裡實在

不爽,對了,我的銀刀呢?我醒來的時候它不在身上,也沒在老劉那裡找到它。”
  “在我那裡,你放心吧,你被掠走時.它被拋到地上了。”
  “公子,時間快到了。”外面傳來流雲的聲音。
  “我得走了,眼下很多事情要做,你安心睡吧,我會派人暗中去地宮查訪的。”謝安懷扶我躺下,仔細的幫我蓋好被子,“

快睡吧。”
  “貴妃怎樣了?”我輕聲問道。
  謝安懷沉默了一下,低聲道:“還是抱著成王不撒手,我去見她,被她發瘋一樣的罵了出來,她說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

謝家人了。”我沉默了,“換子”是這一切的源頭,成王和謝安懷都因為這個。
  而開始懷疑自己而成王更是越想越深,走上了邪路,如果沒有這件事,或許而大家過得都會輕松點。
  睡吧,能不想就不想了。
  沒想到的是,這一場病來的氣勢洶洶,等我從高燒中醒來,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了,一切都已經成為了定局。
  我一口氣喝下那碗藥汁,忍不住懷念銀翹片和黃連素,畢竟藥片有糖衣,不會那麼苦。
  “吃顆梅子吧。”謝安懷把碗接過去,微笑道:“還是喝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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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11-10-2009 08:46:35 | 只看該作者
  “要水,梅子壓不住的。”我歎息道,喝了一碗水,我皺著眉躺下,看著他,“事情都結束了?”
  “嗯。”
  “登基大典、、、、、、、、”
  “後天就是了,國不能一日無君。”謝安懷淡淡的道,他臉色很不好,我病了三天,睜開眼的時候他總不在,實在是忙的夠

了。
  “我還是不能想象他當皇上。“沒來由的打了個冷戰,我伸手拿下自己額頭上的冷毛巾遞給謝安懷,“你能想象麼?”
  “能。”謝安懷微笑道。
  “為什麼?”我瞪大眼睛看他。
  “因為你只看到過他沉醉花叢,談笑無心的時候,而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.說到治國的手段和魄力,洛王不比任何一個人差

。他來做這個皇帝,也許是最好的。”
  “政治真深奧。”我把手伸過去給他把脈,“劉內侍和那個、、、、老劉、、、怎麼樣了?”
  “劉內侍那邊我已經重謝了,老劉被我關了起來,這次他是真的要在冷宮裡待一輩子了,也不能再害人了,至於你惦記的那

盒首飾,那畢竟是屬於武皇的飾物,拿給你總有些失禮,我另外買給你吧。”
  “也可以。”雖然有點心疼,但我還是故作大方的道:“你說的沒錯,總要對先帝有點尊重才行,而且那麼繁復貴重的首飾

我還真不太喜歡。”
  可惜了,成色那麼好的首飾、、、、、、、、
  謝安懷笑了笑,他看看窗外,笑道:“你睡了三天,今年的第一場雪你沒有看到。”
  “真的,下雪了?”我爬起來看向窗外,果然,淺黃色的窗紙晶白的發亮。
  “今年我漢有做鹿肉火鍋。”我沮喪的道,往年的第一場雪,我都要收集雪來泡茶、還要煮一次鹿肉火鍋,這已經成了慣例

,很多天安閣的堂主們都惦記著來家裡吃這一頓。
  古代的雪晶白透徹,可以直接舀在口裡來吃,我以前經常在臨睡前,在外面凍上一大杯水,第二天早上起來打破它,喝一口

,冰涼涼的,胸中的熱燥一掃而光。偶爾收集三碗清潔的雪,將果子醬倒在上面權充刨冰,也很好吃。
  “等你好了再做也不遲。”謝安懷笑道。
  “新鮮的鹿肉、野豬肉丸子、鵪鶉、、、菜絲、、、豆腐、、、、”我躺在那裡數手指頭,“可惜今年龍少爺不能來吃了,

他已經是皇帝了、、、、、、你睡著了?”
  謝安懷猛的抬頭,“你說什麼?”
  我歎了口氣,將被子揭開一半,“脫掉你的外衣,上來睡一會兒。”
  “太不了我叫你!上來吧!”
  謝安懷脫掉外衣和靴子,上來躺下,我起身將帳子放下,笑道:“一看你的臉色就知道你這兩天睡得不好,來,枕頭給你。


  “你也躺下。”謝安懷看著我道,“難道你要坐著看我睡麼?”
  這個、、、、當然不,我自己也還頭重腳輕的呢。
  “你睡吧,我睡了好幾天了,眼下一點也不困。”我對他道,臉上突然發熱,哎雖然更親密的事情也做過,但是蓋一條被子

躺在這裡,咳咳,還是有點窘。
  “我可是很困了,你失蹤的時候.我全靠酒和茶撐著,根本就睡不著。“謝安懷輕歎一聲,我轉過頭去,才發現他已經睡著

了。
  睡得好快、、、、、、、不過他頭發還沒解開、、、、算了!
  才過了半個時辰,我剛欣賞夠了身邊人的美色,心滿意足的要睡著了,房門突然被人敲的山響,流雲一頭闖了進來。
  “公子、、、那個、、、、啊,你們、、、對不起、、我走啦!”
  謝安懷醒了,坐起身苦笑道:“這些莽撞鬼,改天我一定要好好的、、、、、小眉、、、你怎麼了?”
  “你別攔著我!就算我死了我也咽不下這口氣,為什麼每次都這樣!刀在那裡?沒有刀就給我花瓶!我再也受不了了!怎麼

每次都被這些家伙看到我們親熱啊?死流雲!你給我站住!花瓶!給我花瓶!!!!!!”


  135

  龍少爺成了這天下的新主人。
  作為千手諦聽的關門弟子,他的這個新身份自然為師門爭了不小的光,不過千手諦聽這老家伙似乎對這些不很看重,只是萬

裡迢迢的從海島上傳來書信,裡面除了對自己的關門弟子竟然做了皇帝,從今以後肯定要累的半死的不幸命運感到歎息以外,也

表達了自己以後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向往的得意,總體來說,那封信寫得及其欠扁,充分的表達了千手諦聽的“厚顏無恥”。
  倒是其他幾位同門的信更加情真意切些,劍仙只寫了個“賀”字,這個字寫得力透紙背,運筆瀟灑至極,天安閣中眾人爭來

搶去,都說這字裡含了高深的武學。
  會嗎?我摸摸地懷疑。
  醫仙和毒仙寫信前來道賀,內容倒是正常得很,好吧,如果毒仙要求“看看”御藥房和太醫署的要求也算正常的話。
  天星通要求給龍少爺算星盤,並且吹噓了自己早在多少年以前就知道,自己的這個小師弟以後將會掌握天下怎樣怎樣,我們

拿來當笑話看。
  廚神來信大怒,把龍少爺罵了個狗血淋頭,斥責他狡猾大大的,因為他再也不必輪值服侍千手諦聽了。
  這幫人真好玩。
  因為是國喪,所以一切行樂等事都被禁止,伴隨著京城的第一場初雪,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了起來,讓人情不自禁的期盼春

天。
  明帝走的很倉促,可喜他在走之前,當著所有人的面指定了龍少爺,也就是洛王繼承皇位。
  這幾乎是最好的結局了,中立的大臣們全都松了一口氣。
  龍少爺本非謝貴妃所生,對謝家不會太偏袒,又因為這一點,對長孫家也不會下狠手,這樣的結果幾乎是最好了,至少兩家

不會斗得你死我活,大家誰也占不到便宜,反正謝家和長孫家還有很多美麗的正當年的女兒,新皇上的後宮還空虛得很,正好拼

了命的往裡面塞。
  “嘖嘖。這家伙還要禍害多少姑娘啊!”我一邊吃乳酪一邊感慨。
  “這也是沒辦法的事,他眼下成了皇帝,在這上面反而不自由。”謝安換笑道。
  我不吭聲了,古代一夫多妻制是社會風氣,我總不可能上街去振臂高呼倡導婦女解放,否則早被人抓起來了。
  “洛王是洛王,我是我,你放心,這輩子我就只有你一個。”謝安懷很淡然的道,他低下頭去看文書。
  聽說用最平淡的話說最難做到的誓言,這樣的人卻最能靠得住。
  心裡一陣溫暖。
  “我們成婚之前,你還有一件大事要做。”謝安懷抬頭看我,“我忘了吧?”
  “什麼事?”我迅速的在心裡過了一遍,卻沒找出自己忘了什麼。
  謝安懷放下毛筆,無奈的一笑,“你忘了及笄禮。”
  我恍然大悟,對啊!及笄完後我才算是成人,這樣才能和謝安懷結婚,否則他豈不是等於拐騙幼女了?
  “那麼,這是求婚?”我扔下銀碗,笑咪咪的道。
  “是啊。”謝安懷也扔下毛筆,他站起身來,走到我面前,輕聲道:“這是第幾次的求婚了?”
  “讓我算算,不過在這之前,先來個吻,慶祝你求婚成功吧!”
  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

、、、、
  阿木漢帶著妻兒火速的回到了突厥,氣得我半死,但也只好不情不願的去給他送行。
  “姑姑!姑姑!”小阿木都伸著手,拼命的朝我撲了過來,“姑姑,我要跟姑姑……”
  這小家伙穿了一身皮衣,圓頭圓腦的像是一頭小熊,吃的身子圓胖,哎嘿!抱在手裡課真重!
  齊磊懶懶的笑,“阿木都,不要煩你姑姑了,快點下來。”
  阿木都蹭在我身上,氣鼓鼓的道:“不要不要!姑姑一起走!一起走!”
  我無奈的道:“乖,姑姑也不想你們走,乖寶寶,下來。”
  阿木漢笑道:“阿木都,不讓你和我們走,只讓你留下來跟著姑姑,怎麼樣?”
  小家伙看看我又看看父母,最後還是依依不捨的一頭扎進了母親的懷抱,把眾人笑得夠嗆。
  “還是媽媽比姑姑好,是不是。”阿黛蘇笑著逗兒子。
  哎,會做海鮮羹的姑姑還是比不上媽媽重要。
  “走得也太快了,我的及笄禮怎麼辦?”我很不滿的嘀咕道,“哪有娘家不來人的?”
  阿木漢皺眉道:“我也想留下來,但是突厥那邊放不下,我若再不回去,恐怕局勢又會生變。”
  “知道了。”我無奈的點頭。
  “你及笄和婚禮,我大概都來不了了,不過我會給你送禮物過來,要什麼?”阿木漢拍拍我的肩。
  “羊肉脯和西域的果干。”我叮囑道。
  齊磊咳了一聲,“該上路了。”
  阿木漢看著他道:“你不跟我一起回西域?”
  齊磊笑道:“我又不像你,在那邊有大事等著,我隨時都可以回去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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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11-10-2009 08:46:46 | 只看該作者
  “好,等你回來了,我找你喝酒!”阿木漢大笑一聲,帶著妻子絕塵而去。
  戀戀不捨的跟阿黛蘇和阿木都揮手道別,直到隊伍離開視線,我這才放下手來,齊磊回頭笑道:“站了這麼久,累不累?去

喝一杯暖暖身子吧。”
  聽他這麼一說,這才覺得渾身冰涼。
  眼下是初冬,城外的小酒館裡,客人寥寥無幾,齊磊要了一壺熱酒,幾碟小菜,我喝了一口熱酒,身體立刻暖了起來。
  “你要行及笄禮了?”齊磊笑道,他盤腿坐在熱炕上,拿著酒杯,卻只看著我喝。
  “是啊。”我略有些不自然的道。
  “這種天氣行禮倒是少見,不過及笄禮後就是婚禮了吧?”
  “沒錯,我覺得這樣的日子也很不錯,下著雪,天氣很干淨。”
  “那我是完全沒希望了。”齊磊點點頭,語氣輕松的笑道。
  我尷尬的清清嗓子,“那麼,你來嗎?”
  不管怎樣尷尬,這個邀請總是要的。
  “不知道。”齊磊看看我的酒杯,笑道:“再來一杯,怎麼樣?”
  不知道為什麼,總覺得自己欠他的,我猶豫的看看自己的杯子,強笑道:“好。”
  “我覺得開酒樓已經有點膩了。”晚上,我將這個月收進來的銀子小心的放進箱子裡,欣賞夠了它的色澤,這才抬頭對謝安

懷道。
  他有點錯愕的看看我的箱子,再看看我,笑道:“你說真的?”
  “真的。”我認真的道,“我賺錢已經賺的膩了。”
  突然莫名的一陣感動,能說這種話,需要多大的底氣和身價?我想說這句話已經很久了!
  謝安懷看看我,放下毛筆,笑道:“理由說來聽聽。”
  “好累!”我歎氣道,“老是要想新鮮的菜式,店裡的瑣碎雜事很多,雖然大部分事情都是別人替我做的,但總覺得有塊東

西在我心上懸著。”
  “這麼說,你想關店?”謝安懷明顯的來了興致。
  “不,雖然麻煩的事情太多,但是關店太可惜了,我這個人很懶,除非是為了生存才會拼命賺錢,現在錢賺的差不多了,我

也該收手了,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。”
  “什麼意思?”
  我笑道:“別以為我不知道,芝味鮮裡可有不少天安閣的人,我就算撒手也能有人把芝味鮮打理得妥妥當當,我很放心的。


  謝安懷笑道:“那你呢?不打理芝味鮮,你想做什麼?”
  我拍拍手頭的那只小皮箱,笑道:“這裡的銀子,再怎麼花都夠我花個幾年了,反正眼下你也沒什麼事,天下那麼大,好玩

的地方那麼多,趁著年輕,你陪我出去走走吧。”
  “好啊。”謝安懷點頭笑道。
  “對了,明年不是你輪值服侍師傅吧?”我突然想到這一點。
  “不是,明年輪到我二師兄。”謝安懷想了想。
  我們兩人幾乎同時松了一口氣,如果輪到謝安懷當值,千手諦聽一定會把我們兩人同時玩死,能躲一年是一年!
  “這麼說我就放心了,等輪到你當值的時候再說吧。”我笑瞇瞇的走過去,捧起他的臉,某人也很配合的閉上了眼睛。
  門外突然有人猛敲門。然後德雲闖了進來,扯開嗓子喊道:“公子!小眉!我帶了好東西過來,你們看……我走了!”
  來得快,去得也快!
  深吸一口氣,我默默的站定,看著謝安懷,兩人相視苦笑。
  “他們為什麼都不會敲門?”
  “其實也只有流雲和德雲會這樣。”謝安懷笑道。
  “我們這輩子都要過這種生活嗎?”我歎氣道,真是連氣都懶得生了,前兩天我剛剛拿著刀和花瓶追殺過流雲一次,怎麼這

幫人都不長記性呢?
  及笄在古代是件大事,這不,我及笄,沈珊瑚又要不辭辛苦的跑來,不過她算是我的娘家人,這樣辛苦似乎……還是要好好

的謝謝她。
  安豐也從靜養的地方搬了回來,他這次受傷,小翠日夜守護,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,等到這次回來,已經該談的都談好了,

安豐還笑說要謝謝我,讓我羞愧的差點鑽了地洞。
  這樣看來,事情似乎都很圓滿了,只是偶爾的時候會從夢裡驚醒,謝貴妃抱著成王哭泣的模樣,是那麼清晰的在眼前回放。
  但人總是要朝前看。
  “小妹,來喝碗湯,你今天很累吧?”沈珊瑚笑瞇瞇的道。
  雖然是冬天,但我還是出了一身的汗,脫下那身華麗的外衣,我接過湯來喝了一口,這才覺得好了點。
  “幸好沒有大辦,否則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”我歎氣道。
  及笄禮很順利的完成了,只請了熟悉的朋友等人來參加,其余的一律謝絕,畢竟這也算是自己的人生大事,被陌生人當猴子

一樣看著那可真是讓人抓狂,還好還好,來的都是熟人。
  “干嘛這麼著急的選在冬天,而且又不大辦,這也太寒酸了一點。”沈珊瑚皺眉道。
  “這還算是寒酸嗎?”我急急的對著鏡子卸妝,沈珊瑚給我畫的妝太濃了。“大家都送了很貴的禮物給我,這個人情我都不

知道要怎麼還了。”
  小翠坐在軟榻上打哈欠,“好啦,珊瑚姐,你知道她最怕麻煩的。”
  “聽說你不打算開酒館了?”沈珊瑚笑問道。
  “不是不開,只是交給別人去打理,我自己出去游山玩水。”我得意的道。
  “就你自己?我可不信!”沈珊瑚嘲笑我。
  我正要反駁,突然沈珊瑚的侍女走了過來,笑道:“聽說外面來了一封信,是要拿給二小姐的,謝公子要我給您送來。”
  “給我的信?”我接過來,看了一眼。
  “誰寫的?”沈珊瑚問道。
  “齊磊寫的。”我看著信,慢慢的道。
  “寫了什麼?”小翠笑道。
  “讓我現在去見他。”我皺起眉頭,這家伙打的什麼主意?


  136

  “不許去!”流雲聲音好大。
  “去有什麼關系?看你那副樣子。”沈珊瑚哼了一聲。
  我左右看看,以流雲和沈珊瑚為首,眼下眾人分成兩派,流雲等人堅決反對我去,而沈珊瑚則覺得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  齊磊送來一張普普通通的紅雲箋,上面寫了一行小字,“有事相告,已派車馬來接。”
  “這怎麼能去?”流雲漲紅了臉,瞪眼看著沈珊瑚,“要是有危險怎麼辦?”
  “有什麼危險?他還能把小眉吃了不成?你多想了。”沈珊瑚淡然的道。
  “沒有危險?那他干嘛非挑今天這個大日子,小眉,你還是別去了,他以前可劫過你一次!”安豐躺在軟榻上叫道。
  確實,不過那是老黃歷了,大家擔心我是好意,但是主意還是要自己來拿,我看著這張紅箋,回想起送走阿木漢那天齊磊臉

上的笑容,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去一趟。
  “你還是去吧。”小翠突然道,“我擔保你去了沒事,他肯定有話想跟你說。”
  “小翠、、、、、”我看著她。
  “是啊,去吧。”謝安懷從門外走進,“馬車已往給你備好了。”
  “公子!”安豐和流雲等人都叫了起來。
  謝安懷理也不理,只對我道:“他在城外的船上等你。”
  坐了馬車,一路趕到河邊,雖然是初冬,但是河水卻還沒上凍,我被人迎著往停在河邊的一座大船上走,心中納罕,齊磊為

何非要在船上見我?
  “柳姑娘,請進去吧,我家主人等著呢。”齊磊府中的一名家僕對我笑道。
  這名家僕是我在西域便認識的,我笑道:“齊三哥,你家主人為何選在船上見我?這麼冷的天,他倒是好興致。”
  齊三哥搖搖頭,笑道:“主人的事情我們不清楚,柳姑娘,請上去吧。”
  一陣風吹過,我打了個寒戰,突然覺得很氣憤。今天可是本姑娘及笄的大日子,竟然還要花半個時辰,巴巴的趕到船上來見

人,好吧,如果齊磊沒什麼重要的話要說,我就把他打成豬頭再回去。
  進了內艙,我抬頭一看,立刻愣在了那裡。
  好一副後宮圖!
  艙內溫暖如春,布置的十分豪奢,齊磊穿著家常棉服,頭發隨意的扎著,坐在中央主座上,儀態瀟灑的看著我,笑道:“小

眉,你來的好快。”
  他身旁跪坐了兩名美女,正低垂著眼,輕輕的為他捶肩斟酒,旁邊坐了一名滿頭珠翠的素衣美女,眉眼風流,笑容嫵媚,面

前放了一架琴,她正看著琴弦,見我進來,對我笑了笑。
  哦哦!我有點失神,就算是齊磊在西域的本宅,我也從沒見過他身邊有這樣美麗的風情女子,眼下是國喪,他倒真是會享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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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11-10-2009 08:46:57 | 只看該作者
  “柳姑娘,請坐。”一名青衣侍女上前為我布置軟墊,我道了謝坐下,她又殷勤的為我寬去外衣,遞給我荷葉金杯,為我倒

了杯乳酒。
  “這是你最喜歡喝的西域乳酒,嘗嘗吧。”齊磊笑道。
  那美女笑道:“柳姑娘,您喜歡什麼曲子?”
  “哎?”我一時間沒適應過來。
  “彈首《暮春》好了。”齊磊笑道,他轉向我,“第一次看到你把頭發梳起來,及笄後的你更美了。”
  “謝謝,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你把頭發放下來。”來的急,沒把頭發放下來,我對他笑笑,低頭抿了一口乳酒,唔,酒裡加了

姜絲,是我喜歡的風味。
  “大家都很奇怪,你為什麼非要挑今天和我見面。”我抬頭對齊磊道,“你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嗎?”
  “不去參加你的及笄禮,卻偏偏要把你叫出來?”齊磊笑道,“啊,原諒我的無禮吧,我是有件事情要告訴你,小眉,我病

了,你知道,生病的人,脾氣總是古怪的,小眉,喝酒啊。”
  “你病了?”我有點詫異,“大夫怎麼說?”
  “大夫說我如果不動內力,還可以苟延殘喘,如果動了,三年之內便會七竅流血而亡。”齊磊的語氣輕松的像是說明天的天

氣。
  七竅流血?我愣愣的瞪著他,手一松,手裡的金杯掉到地毯上,那半杯乳酒潑濕了一大片地毯,那彈琴的美人神色不動,仍

舊彈的四平八穩,那兩個斟酒燒茶的婢女也仍舊一臉微笑的幫他捶肩,只有那青衣侍女趕快上前,用帕子擦拭地毯。
  “你沒開玩笑?”我低聲道。
  “我們好歹也認識快三年了,我經常跟你說笑話嗎?”齊磊笑道。
  “你看的是什麼大夫?竟然這麼說話?跟我回忘憂谷吧,我去請醫仙來為你診治。”
  “哈?”齊磊笑道:“你想請醫仙為我診治麼?”
  “沒錯。”我道,“醫仙是回春聖手,我半死不活還能被救回來,你怎麼不行?就算醫仙不行,也有千手諦聽在,成王天生

體弱,就是千手諦聽傳了他一套心法讓他不至於夭折,救你也肯定能成。”
  “不可能的。”齊磊皺眉道。
  “為什麼?”我奇道,“為什麼說不可能?”
  齊磊苦笑道,“因為說這番話的,就是醫仙啊。”
  “什麼,”我腦子裡嗡嗡的,響成一片。
  “你中毒後在忘憂谷調養,謝安懷傳書給我,希望我能送一盒天山雪蓮來為你配藥,我趁著送藥到忘憂谷,順便請醫仙為我

診治,醫仙對我實言相告,我很感激他。”
  我中毒後?齊磊得知自己重病,竟然是在那麼早的時候,那麼他後來帶著阿黛蘇和阿木都趕到京城、、、、、、
  “小翠知道!”我猛然站了起來,“她知道!那天你來芝味鮮找我,她曾經為你把過脈!”
  “是的,她知道,謝安懷知道的更早,但是他沒告訴你。”齊磊道。
  “為什麼不告訴我!小翠她、、、、、、”我氣的結巴起來。
  “我不想告訴你。”齊磊笑道,“就算告訴了你,小眉,你能為我做什麼呢?”
  “總能幫的上忙啊。”我急道。
  “可是我是你的什麼人呢?”齊磊輕聲道,他看著我笑道:“就算你願意幫我,你怎麼幫呢?給我錢?我不需要,陪我三年

?就算謝安懷肯願意,我也不願意讓你看到我這弒父之人的下場,七竅流血,
  你以為我很願意讓你看到嗎?”
  我站在那裡,啞口無言,心中一陣陣發冷。
  “三年,不可能只有那麼短,只要你不動內力、、、、、、”腦中突然靈光一閃,我道:“你修煉了你們慕容家的心法?”
  “對。”齊磊苦笑道:“小眉,你坐下來,我可不想站起來跟你說話。”
  我渾身僵硬的坐下去,那青衣小婢又端過一杯酒,溫言道;“柳姑娘,您的酒。”
  “謝謝。”我看著那乳酒,“可是我想喝烈酒。”
  她楞了一下,笑道:“沒准備呢,我多加點姜絲給您怎樣?”
  “好。”轉向齊磊,我輕聲道:“謝安懷和玉聽樓說過,慕容家的武功雖然威力驚人,但是對身體損傷極大,所以後來不許

慕容家的子孫練習,你不可能不知道,為什麼還要練它?”
  “復山能偷到諸多武林世家的秘籍,我可沒有這門本事,年幼的時候,我氣不過我爹虐待我娘,一心想要變強,為了能盡早

提高自己的武功,帶我娘離開慕容家,我便偷偷修習,但我娘沒等到那一天。
  ”齊磊沉默了一下,繼續道:“我娘死後,我為了報復我爹,也沒有停下練功,我和曾祖不一樣,沒有他的天生神力,又是

從幼年就開始修習,所以傷了本脈,曾祖臨死時,散了整整一天的功,入棺的時候連骨頭都碎掉了,醫仙送我一套心法,如果按

照它修習的話,至少我能死的體面點。”齊磊仰頭喝完一杯酒,笑道:“這大概就是我這不肖子孫的報應吧。”
  “你倒是送了我一份大禮。”我苦笑道。
  “所以說我不是好人啊,我特意選在今天告訴你,就是希望你這輩子,只要一想到你的及笄禮,就會想到我。”齊磊舉杯笑

道,“不錯的辦法吧。”
  我苦笑一下,心裡酸楚,眼淚不自禁的流了下來。
  “別哭,把眼淚擦掉吧,有人來接你了,被他看到,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呢。”齊磊笑道,他把金杯一拋,艙門被撞的大開,

謝安懷站在門口,笑道:“我來接人了。”
  我愕然站起,“你怎麼來了?”
  謝安懷看我一眼,轉頭對齊磊道:“你倒是送了一份大禮。”
  齊磊大笑,“你們兩人倒真默契。”
  那素衣美女笑道:“公子,要不要彈首《朋歸》?”
  “不用了,我看不慣他,連酒都不用給他倒,他們兩個就要走了。”齊磊笑道。
  “走?”我奇道,剛想說話,卻突然覺得眼前發黑,身體一軟,我已經被人穩穩接住,抬頭看去,謝安懷已經抱住了我,溫

言道:“小眉,你睡一下吧。”
  齊磊笑道:“小眉,再見了,我可不想看你哭出來,這乳酒裡放了點藥,你好好的睡一覺吧!”
  什麼?這是什麼鬼主意?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?張了張口,還沒等我叫出聲來,我便已經睡了過去了。
 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,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,我猛地坐起來。
  “醒了?”謝安懷坐在窗前的軟榻上,面前的小桌上放了一壺酒,他似乎在自斟自飲。
  “他走了?”我揭開被子,這一覺睡得我渾身發熱。
  “走了。”謝安懷道。
  我沉默了一會兒,問道:“你怎麼來了?”
  “還有一封信是給我的,齊磊有話想對我說。”謝安懷喝了一杯酒,輕聲道:“他身邊的那位穿素衣的女子,也是江湖上的

人,一直都很喜歡他,你可以放心,他不是虧待自己的人。”
  “那就好。”我點點頭,心裡雖然難過,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  心頭燥熱,我走到窗前,推開了窗子,“啊,下雪了?”
  鵝毛般的雪花飄飄揚揚的落到地上,只是一覺的功夫,院子裡竟然已經是琉璃世界,白成一片。
  “已經下了半夜了。”謝安懷道,“大家都已經睡了。”他起身拿了一件棉衣,走過來披在我身上,從背後將我擁到他懷裡

,“小心著涼。”
  “他沒跟你說什麼嗎?”我輕聲問道。
  “只有一句。”謝安懷道,“如果有來生的話,希望還能與你相見,這次,我一定做個好人。”
  “這話說的真傻,他本來就是好人,至少,對我很好,我要感謝他。”我看著雪花,輕聲道:“安懷,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

?”
  “嗯,會的。”


  結局

  “小眉?小眉?”
  “唔?”有人在叫我?誰啊?
  “小眉?”
  睜開眼,模模糊糊的看到舅舅焦急的搓著手看著我,“醒了?醒了!大夫!孩子醒了!”
  “別嚷!別嚷!我看看我看看!”一名醫生湊過來,翻動我的眼皮,笑道:“醒了!好了好了!”
  到底是怎麼回事?
  不知道過了多久,當舅媽坐在我面前,嘟嘟囔囔的削著一個蘋果的時候,我這才恍恍惚惚的聽進去了一點她說的是什麼。
  買早餐的時候摔倒,滿頭是血的被人送到醫院,然後躺了三天才醒來?
  三天?開什麼玩笑?
  我把手舉起來,在眼前慢慢的晃動了一下,我住的是單人病房,房間裡的窗簾洗的干干淨淨,陽光灑進來,照在我的被子上

,床對面的牆上,掛了一副山水畫。
  夢耶?幻耶?
  “你說真的?”晚上死黨小林子來陪我過夜,她因為家庭關系,身旁有不少古怪的朋友,因此她神經很粗,接受能力極強,

我對她講了我在“夢中”的經歷,心裡這才松了一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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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11-10-2009 08:47:25 | 只看該作者
  “如果是夢的話,你醒來就應該忘掉大半了,你夢中的細節實在是太真實了。”她猶豫著道。
  “是啊,如果這是夢,未免也太長了,長的竟然有幾十年,我甚至記得、、、、、、”我突然臉紅了。
  “記得什麼?”小林子一邊開著黃桃罐頭,邊笑嘻嘻的道:“記得你家如意郎君跟你說過的每一句綿綿情話?還是那夫妻魚

水之歡、、、、、、”
  “喂!”我抓起枕頭打過去,她大叫著退走,“哎哎!罐頭要灑出來了,先不說這夢,我說你啊,明明就已經康復了,干嘛

還賴在醫院裡,不過你著包間不錯,還有果籃。”
  我雙手合十,無奈的笑笑,“上帝賜福給我的舅舅!因為他老人家認為我還需要住院觀察。”
  “哈哈!”小林子把黃桃平均分到兩個塑料碗裡,笑道,“有意思,大冬天早上出去買全家人早餐的外甥女摔的滿頭是血,

你舅舅肯這麼緊張你,給你包間住,真不錯!”
  “別開玩笑了。”我拿過那碗黃桃,“你今天是來陪我過夜的,不是來嘲笑我舅舅的,再笑我打你出去!”
  “好了好了!”她捧著碗坐下,“你夢裡的最後一段記憶是什麼?”
  “我的最後一段記憶?”我閉上眼睛,半躺在那裡回想,“太多了,我只記得我躺在床上,渾身都沒有力氣,弟子們站在床

前,他坐在我的身邊,輕輕的對我說,‘你先走一步,也不要等我,我把事情辦好後,自然會去找你的,’然後,我就什麼也不

知道了,然後、、、、、、夢就醒了、、、、、、”
  突然說不下去了,我翻了個身,把頭埋在枕頭裡。
  是啊,那夢太真實了,夢中我和一個叫謝安壞的男子攜手一生,我們兩人一起走遍天下,吃遍所有的名吃,我因為曾經中毒

而無法生育,我們收養了三名弟子,撫養他們長大,當最大的孩子繼承天安閣後,我們兩人回到了忘憂谷隱居。
  安豐和小翠成婚,生了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,龍少爺每隔一個月就要修書一封,信裡以比怨婦還要哀怨100倍的口氣向我們

訴說他那花紅柳綠的後宮裡的許多爭風吃醋的事情。
  屁咧!誰不知道他治那幫女人的手段多麼的剛柔並濟,就跟他處理和突厥的關系一樣的得體有為。
  那次告別後的三年,我接到一封信,信紙上除了一朵紅色的格桑花,什麼都沒有。
  然後,夢裡的我老了,他也老了,我先走一步,他說要隨後找來。
  怎麼找?真實可笑。
  就算、、、、、、那不是夢裡的世界,那也絕對不是和這裡一樣的世界,他要怎麼找我呢?就算他踏上了奈何橋,可是他能

在忘川中看到我麼?
  “他為什麼說要隨後就來?”小林子叉起一塊黃桃問我。
  我拿起紙巾,擦去臉上的淚水,爬起來強笑道。
  “我也不知道,哎?你愣在那裡干什麼?”
  小林子瞪著窗戶,手卻緩緩的伸向自己的包,“閉上眼睛,小眉。”
  “啊哈?”我本能的看過去。
  惡靈退散!惡靈退散!
  那是什麼啊!只見一張白白的臉正趴在窗戶上,一臉好奇的朝屋子裡看!
  很好!夢裡多年的歷練讓我強行遏制了自己沖到喉嚨口的那一聲尖叫!
  “你也看到了?很好,這是個棘手的貨色,等我一下。”小林子冷笑一聲,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紅包。
  這家伙的青梅竹馬裡,有幾個是專治“棉花糖”之類的高手,她這一出手,自然也是馬到擒來。
  “別!別!”
  “棉花糖”大叫著敲著窗子,聲音還很清晰!
  “這年頭連幽靈都有實體了?夠先進!也許我該加上這個!”小林子面色猙獰的亮出一把小劍。
  “混蛋!”那小白臉竟然不甘寂寞,破窗而入!原來他穿了一身黑衣,我們才只看到一張臉,等等,窗沒有破!
  “把你的那個東西收起來!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弄到的,但是那個力量很大,我可不想毀容!我是人!”那小白臉尖叫道。
  “是人不走門?”小林子厲聲道。
  “我又不是來找你的!”那小白臉怒道,“我來找我師叔、、、、、、師叔的妻子!”
  “什麼?玩壁虎扮裝游戲?你喜歡攀巖媽?你知不知道人嚇人,嚇死人啊?”小林子怒道。
  那小白臉從懷中掏出一卷畫軸,氣急敗壞的打開來,攤在我們兩人面前道:“住院部這裡晚上都禁足了!我能敲門找嗎?只

好爬窗了!看!我找的是這個女孩子!她是我師叔的妻子!叫柳舒眉!”
  我和小林子同時尖叫一聲。
  那畫軸上的可不是我麼?完完全全的古裝打扮,畫手明顯是丹青妙手,這幅畫畫的形神俱似,認識我的人都能把我認出來!
  “這是我師叔在三十歲那年,為他的妻子畫的小像,是照著他妻子十八歲那年的相貌畫的,看!這是我師叔的印!”小白臉

大叫。
  “沒錯。”我看著畫的左下角,輕聲道:“問柳,那時他的印,那是我學著刻的第一塊印章,你怎麼會有這幅畫?這畫是他

送我的禮物,那天我們剛好收養我們的大弟子,我們的第一個孩子,他畫了這幅畫,說是以後要給孩子們看、、、、、、”
  那不是夢嗎?
  “你是誰?”我慢慢的問道。
  小白臉一笑,“師娘、、錯了、、、師叔娘、、、、、、錯了!嬸嬸,我師傅是天星通啊!”
  什麼?
  “這麼說,那不是夢了?”我裹著被子,喃喃自語道。
  “不,我想是靈魂的穿越,要知道,這世界上的許多事情都是無法解釋的,我師傅成仙那麼久了都還是稀裡糊塗的、、、、

、、”那小白臉苦著臉道。
  “天星通成仙了?”我驚叫道,“怎麼可能?”
  哎,等等,的確,天星通晚年的時候一心研究長生之術,難道真的給他練成了?
  “怎麼不可能?師娘、、、哎,看您現在的樣子。”小白臉撓撓頭,“您現在的樣子太青春了,我有點不適應,因為聽說您

去世的時候,已經是五十幾歲了。”
  的確,在夢裡我都已經是奶奶了!
  “我想,對不起我查了病例,您在摔倒後,靈魂從身體飄走了,當然這種例子有很多,比如說有的人車禍後一直沉眠不醒,

其實是因為靈魂暫時離體,他本人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,所以這時候應該做一些法事、、、、、、”這小白臉手舞足蹈,說得十

分興奮。
  “停!說得簡單點!”小林子忍無可忍的道。
  “好,您摔倒後,靈魂因為一些、、、、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原因,穿去了您很久以前的前世,頂替了您前世的身體,就是這

樣。”小白臉道。
  “可是那個地方的歷史和我們不一樣啊,中華五千年裡可沒有個大行朝在!”小林子道,“這怎麼解釋?”
  “我修行不夠,還無法說得很清楚。”小白臉沮喪的道。
  “這麼說那不是夢,我的確在那個世界過了幾十年、、、、、、但謝安壞呢?天星通既然成了仙,派你來找我,他呢!”我

撲上去抓住他。
  “您聽我說啊!其實在您在那個世界裡去世後,謝師叔就去找我師傅,當時我師傅已經除去體內三屍,元嬰早成,對於仙術

已經有了心得,您在去世後,謝師叔將您的身體封進冰棺木,請我師傅待他死後,將自己的魂魄追著您一起投胎轉世。”
  “等等,怎麼投胎轉世?小眉既然是靈魂穿越,她的靈魂在那裡過了幾十年、、、、、、但是這裡的時間可只過了三天!他

怎麼追著小眉來轉世?糟了!小眉,你現在十九歲,謝安壞卻剛出生,那怎麼辦?法定年齡二十一結婚,那時候你已經快四十了

!”小林子急道。
  我也覺得腦子發暈。
  “不不不!”小白臉笑道:“謝師叔今年和您同年。”
  “什麼?”
  “兩位想的事情,謝師叔和我師傅自然也想到了,所以也是做了一番手腳的,謝師叔轉世的時候,師傅特意囑咐了他,在您

十九歲前不許來找您。”
  “為什麼?”我奇道。
  “我明白了,舉個例子,你八歲的時候,一個小男孩跟你說,你是我前世的妻子,我們結婚過了幾十年,有了三個孩子,你

會怎麼想?”小林子問我。
  “神經病。”我脫口而出。
  “這就是了!”小白臉一拍手,“師傅成仙後,收了我當徒弟,他特意囑咐我,要等到您車禍後靈魂回來才能找您,這不,

我來了!”
  “你來的方式也挺特別的,不能走正門嗎?”小林皺眉道。
  “那他呢?”我喃喃的道。
  小白臉笑笑,“這個嗎、、、、、、”
  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、
  大冬天的,拿著一根胡蘿卜走在校園裡啃,好像挺奇怪的。
  沒辦法,我想讓頭發快點長出來,摔倒的時候頭碰傷了,醫生為了縫針,剃掉了我頭頂上的一小塊頭發,害得我不得不把頭

發放下來,還破天荒的別上了一朵大大的小熊別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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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7#
 樓主| 發表於 11-10-2009 08:47:37 | 只看該作者
  遲了,我趕不上第一節課了,眼下只能等下課,這教外國戲劇分析的老師可嚴厲的出名,我要是偷偷摸摸的溜進去被他看見

,肯定完蛋。
  找個空教室,啃完我的胡蘿卜吧!
  真奇怪,路上一個人都沒有。
  就算是上課時間,路上也會有人啊,真奇怪,我停住腳步,啃著蘿卜看看四周。
  好安靜,怎麼突然間什麼聲音都沒有了似的?
  路兩旁積著雪,天空是藍白色,這是個很正常的早晨啊。
  “嘿。”有人在背後叫我。
  轉身一看,心裡大大的一跳。
 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長大衣,微笑著看著我,他不再是長發了,他現在的頭發只剛剛及肩,是我最喜歡的男性頭發的長度,他

的臉還是那樣的英俊,只是比我最後看到他的時候,年輕了三十年。
  “嘿。”我輕聲道,突然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哽咽。
  我們兩人站的很近,卻只是互相盯著對方看,微笑著,誰也說不出話來。
  “啊,你、、、、、、你還頭疼嗎?繃帶拆掉了?”他笑道。
  “是啊,拆掉了。”我盯著他看。
  “我們站在這裡好像很奇怪,你會不會冷,我們進去說話吧。”謝安懷朝我伸出手來。
  “你忘了,我現在、、、、、、現在不像以前了,我現在身體很好,不會再怕冷了。”我笑道:“你覺不覺得我們這樣很像

漫畫?”
  “什麼漫畫?”謝安懷笑道。
  “叫什麼我一下子忘了,不過跟我們的情況差不多,一個女孩子去了另外的世界,在那裡戀愛然後發生了很多事情,她最後

被迫回到了原來的世界,過了一年,男孩去找她,原來他已經轉世重生,他們兩人又見面了。”我伸手摸摸謝安懷的臉,笑道:

“你真的做到了。”
  “是啊,想起來,這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,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,我終於等到你了。”謝安懷伸手抱住了我,“我真

的很高興。” 
  “我也是。”我也用力的抱緊他。
  這真是個美好的早晨,老師,今天的課我不去上了,請您原諒吧。


  番外

  番外二

  那天晚上師傅要走、臨走前給了我一包藥、交代我去交給母親,放在枕頭底下,臨睡前想起來拿一丸吃。
  天色已經有點晚了,不知道母親睡了沒,沒睡的話,今晚正好能吃一顆。
  雲雀隨我去母親住的地方,院門還沒上鎖、門前兩個嬤嬤告訴我,父親剛才來了,正在裡面和母親說話,叫我趕快出來。
  雲雀答應著和我一起進去。
  伺候母親的小奴姐姐站在大門外玩狗,她說父親有話和母親說,所以她就出來了。
  母親的病需要靜養,因此除了兩個做粗活的嬤嬤和小奴姐姐,她的房內一向不用別人。
  雲雀帶著我進到內屋去,走到門外,聽到父親和母親的說話聲。
  我們兩個站在門邊上,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,卻聽到了父親和母親的談話。
  母親的聲音聽起來很低沉、“相公、你告訴我、是不是真的?”
  “什麼真的假的?”
  “孩子!我和娘娘是同一天生產的,只不過我是早產!我聽到您和公公的談話了。”
  “夫人,你想的太多了,你雖然是早產,但是和娘娘怎麼會一樣?娘娘生產前就有太醫說孩子的胎氣不穩,娘娘在未出嫁的

時候也有些血氣不調的病,所以皇子生下來病弱是很正常的,和你不一樣。”
  “不對!不對!”母親的聲音聽起來斷斷續續的,“你騙我!我生下孩子後就一直睡著,你說,是不是趁那個時候把孩子…

…”
  “夫人!”父親的聲音很威嚴,“你知道你現在說的那些話足可以讓我們全家都陷入死地嗎?你這話要是被人聽見……”
  雲雀緊緊的抓住我的肩膀,我們兩人都大氣也不敢出。
  我回頭,示意雲雀離開,她睜大眼睛看著我,點點頭,悄沒聲的出去,她自己也知道她是不應該聽到這些的。
  “我知道你懷疑什麼,但是娘娘疼愛問柳,這有什麼不對?問柳健康而達皇子不健康,你說娘娘是什麼滋味?不要再胡思亂

想了。”
  “可是我聽到你和公公的說話了!不要騙我了!”母親突然厲聲的慘叫起來,然後聲音又立刻的輕了下去。
  我急忙叫道:“母親!孩兒來看你了!”
  然後我推門進去,父親正坐在母親的床邊,一臉怒色的看著我,母親的臉靠在靠枕上,背朝著我,我看不清她的臉。
  “怎麼這麼晚了還來?不知道這樣會打攪你母親的休息嗎?”父親低聲的道。
  玉香爐裡點著安息香,空氣裡無形的氣氛讓我莫名的覺得可怕,“師傅要我拿藥來給母親,每天晚上臨睡前吃一顆。”
  父親接過藥,臉上的笑容有些古怪,“你看夫人,問柳這孩子多麼的孝順?”
  “出去!”母親悶聲道。“都給我出去!”
  父親站了起來,順手把藥放到母親的靠枕邊,“好吧,問柳,你母親要休息了,跟父親一起出去吧。”
  我不得不和父親一起退了出來,雲雀乖乖的站在院前等候,父親把我交給雲雀,“你是怎麼看著公子的?乳娘呢?”
  “乳娘在給公子鋪床。”雲雀小聲的道。
  “帶公子回去。”父親嚴厲的道。“下次再敢這麼亂走,看我打斷你的腿!”
 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,師傅已經走了,我靜靜的坐在床上,只覺得很亂。
  第二天一早,母親去世了。
  他們都不讓我看她,聽下人的嘀咕,說是母親死的不善,半夜請了醫生來,但是母親已經不會說話了,只能瞪大了眼睛看人

,看的所有人心裡都怕,然後就去了。
  然後雲雀也死了,說是失足溺水,她身邊還飄著食盒。
  師傅很快的回來看我,我待在書房裡慢慢折紙,師傅走進來,打扮成母親的樣子,蹲下來慢慢的抱住我。
  “一切似行雲流水……可憐的孩子,想開些。”他低聲的安慰我,好厲害的易容,聲音也和母親這麼像。
  自從那以後我就很少說話了,我開始在心裡想很多事情,但是卻不想說出來,我學的東西越來越多了,師傅有的時候會帶我

出去一兩個月,對外說我去了祖父祖母那裡,沒人懷疑。
  跟師傅在一起的日子很有趣,快意恩仇、行走江湖、在塔尖上一起看落日、嚼鹽水花生、喝最純正的梨花酒,暖風拂面,會

覺得很舒服。
  我見其他師兄師姐的時候不太多,他們真是魔怔了,大師姐和二師兄在看著我的時候眼睛滴溜溜的轉。
  “哎,他們一個在想著拿你下刀、一個在想著給你下毒。”師傅撓了撓頭。
  嗯……
  十一歲前,我待在師傅的旁邊比在家裡還要多,十二歲回了家,我救了安豐,好吧,我對自己說,希望這個孩子能比雲雀要

好一點,雲雀死的太慘了,我相信她不管是怎樣死的,都不是自己心甘情願的。
  安豐的武功由我教,師傅對此並不發表意見,有的時候他問我,是否願意全心全意的去做個江湖人。我覺得我不願意,生在

這樣的家裡,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,而且我也喜歡這樣的生活,我天生適合這樣,也喜歡在其中找尋樂趣。
  十五歲開始,師傅開始慢慢轉交給我他的權力、我問他為什麼不交給別的徒弟,他很沮喪的說,我的師兄師姐師弟們都是敗

家的懶孩子,萬一交給了他們,那真是不折不扣的浪費!
  我父親的官越來越大,我想是制衡的結果,他雖然當了宰相、可惜長孫家的勢力還是高上一頭,姑母也還只是貴妃,雖然皇

後的位置空懸多年,但是她還是得不到這個位置,至少,在一切尚未明了前得不到。
  大哥已經成親了,父親要為我定親,我明確的告訴他我還不想,女人似乎是脆弱的東西,輕輕一碰就會碎掉。
  我有幾個紅顏知己,偶爾過夜,姑母似乎有意為我找一門顯赫的親事,但我還是拒絕了。有的時候想想,師傅這麼優秀出色

的人還沒有成親,我似乎也是不用急的,師傅在找,我也在找,找一個最適合自己的人。
  大哥身邊的人不知道為什麼老是給他灌輸一些愚蠢的念頭,我遭遇兩次刺客,都是他暗地裡派來的,真是可笑,正好我被姑

母逼得有點急了,索性出去住,處理起事情也方便。
  我一直覺得天安閣的生意最好能不加進江湖以外的成分,但是不久就發現這絕不可能,師傅也說不可能,這世界上沒有什麼

是純粹干淨的。
  其實姑母和父親在想什麼我很清楚,但我覺得這不可能做到,皇上不是一個簡單的人,這麼多年了,幾股勢力卻被他不著意

的平衡著,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。
  深夜在燈下看那些信,覺得莫名的可笑,我住的地方並不繁華,人們的生活很清苦,白天勞作、晚上睡覺,這些就已經滿足

了他們,而處在和我一樣環境的人,卻仍然貪婪而執著。
  “一切如行雲流水。”都是過眼雲煙,我冷冷的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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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8#
 樓主| 發表於 11-10-2009 08:47:48 | 只看該作者
  那天晚上三師兄來探我,他學了師傅的卜算之術,為我卜了一卦,笑得莫名的神秘,“恭喜恭喜、師弟,你就快有好運氣了

。”
  “什麼好運氣?”我問他。
  他笑得越發的囂張,“你馬上就會明白了,這兩天無論任何人到你家中請你收留,千萬要答應啊!”
  他喝了一晚上的酒,第二天就告辭離去。
  晚上,我就收了一個小丫鬟。
  很有趣的小女孩,很瘦很小、臉上髒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,說她會做飯,我就留下了她,洗干淨後,越發顯得她瘦,但是做

菜的味道還可以。
  有意思,這樣鄉野的地方,她怎麼學會做這些菜的?莫非是官宦後代?可是聽她的語氣、似乎又不像、她的名字也是、柳舒

眉、大家閨秀不會輕易告訴人家名字、她姓柳,而我字問柳,我想起三師兄的話,決定留下她。
  她死活不想簽死契,最後還是勉勉強強的簽了,很不情願似的低著頭寫自己的名字、她還識字。
  十歲的女孩子那裡來的這麼多古怪?她的身世和她表現出來的東西完全不一樣、她學什麼都像是初學、但是學什麼都很認真

、小心翼翼又很努力的樣子讓人看了就覺得有趣。
  她做菜不拘章法、什麼都敢做、有些菜式我沒吃過,味道倒還可以,她閒下來的時候就四處的找事情做,有一次我看她追著

外院的白鵝滿園子的跑,吵得我都從書房出來了。
  後來發現她把白鵝的嘴綁起來拔毛,拿了一手的鵝毛不知道要干什麼、還去偷拿我硯台裡剩下的墨汁,真是服了她!
  有的時候我在看書,她過來伺候筆墨,小心翼翼的說要學讀書寫字,我答應了,她學的很快、太快了,她學什麼都很認真,

真是有意思。
  後來她開始學武功,練功練的呲牙咧嘴的、但是從來不喊辛苦,樣子很可愛。
  她還有點男子氣,她和安豐一起出去,被摸了錢袋,她把小賊打的跟個豬頭也似,安豐回來告訴我,我們都覺得好笑。
  不過還是要試她,她眼睛裡的委屈和氣憤我至今歷歷在目。
  不是不後悔的。
  這三年裡我一直隱居,但是和外界的聯系卻從來沒斷過,天安閣的某些生意開始被人盯上,我勢必重新回去了。
  她也長大了,變得清秀了、笑起來很甜。
  她被慕容磊掠走,我雖然氣,但是輕雨忙前忙後幫我找她,我不好發作,身邊乍然缺了她,連吃飯也無胃口,她總是瞪大了

眼睛四處看、然後就自己偷偷的笑,眼睛一轉就是一個念頭,和她在一起永遠不會覺得煩悶。
  不知道慕容磊會不會發現她的這些好?
  輕雨代替我去了西域,姑母和父親叫我立刻回去,因為洛王身體不適,幾近不治,姑母拉著我的手大哭,父親則在一邊歎息


  後來洛王好了起來,輕雨也有了好消息,他找到她了,她去了突厥阿史那部落、是慕容磊傳的信,這人手段真好、這麼久了

才被我們找到,她身上的香囊可能被發現了吧?
  她回來的時候似乎多了點什麼,她這次看到了很多的東西、見到了很多的人,我覺得她似乎有點變了。
  我不太喜歡明照,那只大鳥沖著她過來的時候我想也沒想就抱著她倒下,接下來的事情簡直荒謬,通說明照是個老神棍,我

卻知道,她信的,而且很興奮。
  晚上的時候我去侍宴,喝了點酒,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,睡的很香,她今天肯定很累了,我想在她身邊坐一下再走,但

是一聞到她身上的香氣、不知道怎麼,我低下頭去吻她。
  一定是這酒的關系,酒裡有著阿陀羅的香氣、聽說這是能亂心的酒。
  然後說了什麼,我自己也記不清楚了,我只覺得自己想牢牢的抱住她,要不是安豐急著叫我,我不知道我會不會住手,天安

閣來信,說是這次海路上出了事,已經有南海沈家的人來了天安閣,想要商議。
  這個晚上讓我神思不屬,屬下講的是什麼我幾乎都沒有聽進去,最後勉強自己看進去了,天卻快亮了。
  我想我這輩子也只會瘋狂這麼一次了吧?
  但是她面前的這是什麼?我拿起來一張張的翻看。
  她原來一直沒想過留下、原來她一直想離開。

  番外三

  我問謝安懷。
  “你沒有事情嗎?”
  謝安懷慢慢的、專注的將鹽酪輕輕的灑在乳粥上,淡淡的道:“現在除了你,沒什麼重要的事情。”
  我撇撇嘴,“真是受寵若驚啊。”
  “來,喝粥吧。”謝安懷熟練的將碗放到我面前的小木桌上,輕輕舀了一勺粥,吹涼,送到我口邊。
  我瞪著他。
  “怎麼了?喝啊?”
  啊嗚……喝一口。
  啊嗚……又一口,心好慌……
  帥哥在給我喂粥……
  一下子想起了有趣的事情,我撲哧一下笑了出來,謝安懷看我笑,微笑道:“怎麼了?想起什麼了?那麼開心?”
  我歎口氣,“風水輪流轉啊,我也有這麼風光的一天。”
  謝安懷停下手,為我輕輕拂去一絲頭發,笑道:“如果你願意,你以後可以天天這麼風光。”
  什麼意思?難道是我想的那個意思?
  “公子,下毒的是什麼人?”我再喝一勺粥,眨巴著眼睛問他。
  謝安懷手抖了一下,道:“是我江湖上的仇家,你放心吧,我已經抓住他們了。”
  “抓住了?哼哼,真想爬起來給他們做碗辣湯,捏著鼻子讓他們喝下去!哼哼!”
  “喲,小眉兒想讓誰喝辣湯呢?你自己?不行不行?胡椒你現在不能碰。”毒仙儀態萬千的走進來,手裡拿著一把瓜子。
  “我在說讓那些下毒害我的人喝辣湯,嘿嘿,放上十把辣椒!辣死他們!”我咬牙切齒的道。
  毒仙瞟了謝安懷一眼,扭著腰往熏籠上一坐,笑道:“辣死他們?不用了不用了,這些人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。“
  我立刻看謝安懷,“哇,真的?”
  謝安懷再喂我一口,“乖乖的養你的傷,喝你的粥,那些人的事情交給我就好。”
  毒仙怪裡怪氣的咳了一聲,“過來,張開嘴,讓我看看你的舌頭。”
  “我正在喝粥哪!”我半真半假的抱怨了下,還是張開了嘴。
  “很好。”毒仙點頭笑道。扭著腰又出去了。
  “身體好了後,想做什麼?”謝安懷問我,“想開店?想去那裡玩兒?”
  “嗯……先減肥吧?醫仙說我還要在床上待上好長段時間呢,我估計等我養好了傷,說不定就已經成了一個胖姑娘了,時間

這麼長,我總的學點什麼打發一下啊,我看看、繡花、做衣服、畫畫、彈琴……看書……嘿嘿,我知道這裡有好多書!我鼻子都聞

到書香味啦!”
  謝安懷定定的看著我,突然伸手把我抱進了懷裡。
  “喂!”我嚇的叫了起來。
  不行,他抱得也太緊了!他埋在我的脖子那裡,弄的我癢的簡直沒法說,脖子根又熱又麻。
  我那裡有推開他的力氣啊,只好就那麼被他抱著。
  我覺得自己被熱氣暖暖的包裹著,自從中毒後我的身體就冰冷的可怕,但是現在偎依在謝安懷的懷裡,竟然意外的覺得溫暖

和安心。
  我中毒大半是因為他,他大概覺得歉疚吧。
  “真害怕你會走。”
  “你當時什麼反應也沒有,我叫你、喊你、都沒用,我真感謝輕雨,我要謝謝他。”
  哇……
  “我還活著呢,放心吧,我會好起來的。”我把頭埋在他懷裡,悶悶的道。
  “你當然會好起來。”謝安懷道。
  時間好像就這麼停滯了,我們兩人互相擁抱,誰也不說話。
  我從來不知道人的懷抱是這麼的溫暖,以前隱居時,安豐睡得早,我陪著他看書,燈光下,我或者是在做針線,或者是在看

書,偶爾抬頭問他是否要宵夜,和諧的可以。
  “我的小眉兒啊啊啊啊啊!”
  突然有人撞了進來。
  唰的!我們兩個立刻分開,我被自己弄的差點上不來氣,謝安懷急忙為我順氣。
  “啊啊啊,我什麼也沒看到,我什麼也沒看到!”大叔嘀嘀咕咕的蹲下去,捂著眼睛背對著我們。
  “師兄,你怎麼來了?”謝安懷臉色怪異的問道。
  “我能不來嗎?“大叔撲上來,”我的小眉兒啊啊啊!你一定很難受吧?小師弟讓我給你送新鮮的玩意兒來,你看,這些是

我做的小東西、你看這個小盒……“
  大叔尚在喋喋不休,謝安懷和我互看一眼,他對我笑笑,端起托盤走了出去。
  我看著他的背影,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。
  大叔……你來的太不是時候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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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11-10-2009 08:47:59 | 只看該作者
  毒仙對我這麼說。
  “那天他抱著你下馬車,臉已經青的嚇人,先轉頭找我,看到我,先松一口氣,然後立刻沖過來,還記得把你輕輕的放下,

然後就抓著我要我救人,媽呀,我差點以為他要吃了我!然後幾天裡,他就沒脫下衣服過,偶爾拿冷毛巾醒醒神,最後是點了他

的睡穴讓他睡下的。”毒仙撇撇嘴,嫵媚的笑笑,伸出食指對我額頭一點。
  醫仙這麼說。
  “問柳這個人,和我們的出身不一樣,不過作為師兄,我自問對自己的各位同門都很了解,問柳是個穩重的人,我記得小時

候他找我師兄練劍,輸了後並不吭氣,等到半年後才突然又說要比劍,我師兄被他嚇了一大跳,說起來毒兒是第一個被他找到的

,我當時正在熏藥,看到他狂奔過來,還沒有客套呢就被他拽著去了你的屋子,我手頭的藥掉到爐子裡都熏焦了!說起來你那時

心脈還好,我用金針為你趨毒,最後嘗試了我在西南……
  “謝謝您了!!!”
  小童兒這麼說。
  “姐姐啊,你當時沒有看到呢,我可是被師叔給嚇壞了,那天是我守著谷外的出口,我拿了本書躺在樹上看,剛剛看的來勁

兒呢!就聽到遠處馬蹄聲,再看的時候,那馬就已經到了前面了!哇!真是好快!我一直都想要這麼快的馬!我剛想下去攔住,

就看到那馬突然停住,然後師叔就抱了你出來,叫我趕快過去幫手,你要知道,谷裡的路不能跑馬的,師叔可是把你抱著送進來

的!那位長的憨憨的大哥說要幫忙,他怎麼也不放手呢!”
  安豐這麼說。
  “我當時沖出來的時候,你的臉色已經黑了,公子好像已經給你喂了護心丹了,還把你手鐲上的那顆珠子掰下來放到你舌頭

底下,他的手被龍口劃得出血,肉都翻出來了,他也沒理會,只是叫我立刻去查下毒的人,然後就抱著你奔了出去,他抱著你,

沖的竟然還比我快!”
  流雲這麼說。
  “公子那時候很嚇人……很嚇人……你可要好好的啊!什麼?你問那些下毒的人?哎……別問了……別問了……南無啊彌陀佛”
  謝安懷給我的那幾封信,我好好的收了起來。
  這輩子第一封情書哪!珍惜啊!

  番外四

  我叫安豐,本來叫小狗子。
  災荒,爹娘哥嫂都死了,我們一群沒爹沒娘的孩子一起混飯吃,誰家施粥就跑去誰家,吃上一頓撐一天,就這樣的過。
  那時候看到陰水溝裡有老鼠,老鼠也很瘦,灰突突的,覺得自己跟老鼠差不了多少。
  如果沒有公子,我想我現在就死了。
  我從來沒有吃過那麼一大碗湯面!肉好多,我好久沒吃肉了,吃下去竟然覺得噎得慌,拍著肚子趴在桌子上抽抽,肚子裡一

陣陣的發響,還是廚房裡的大娘好心,給我一碗熱湯喝下去,這才止住了。
  然後就去見了公子。
  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
  哇!我愣了愣,他是金童嗎?村子裡面以前有人修廟,廟裡面的金童就是這樣的!長的很好看,很威嚴的。
  然後我就有了名字。
  當時夫人才剛嫁過來,把我叫過去,很奇怪的問公子,“怎麼能叫這孩子安豐呢?這不重了名嗎?”
  公子淡淡的說,“沒關系,有什麼好在意的。”
  夫人撇撇嘴,一旁的老爺說,“怕什麼,就讓這孩子分點問柳的晦氣好了。”
  夫人瞪眼看我,不知道為什麼,我覺得她真像是一尊泥像娘娘似的,她大聲問道:“小小的孩子,有什麼晦氣?”
  老爺也不理她,只對公子道:“這樣也好,雲雀沒了,你身邊得再有個人。”
  公子點點頭。
  以後我就再也沒過過挨餓受凍的日子,吃的好,穿的好,我很快就胖了,不過我經常想起以前在街上的伙伴,他們現在怎麼

樣了呢?會不會被狗咬?會不會被餓死?被凍死?做了小偷?或者是去了那個大戶人家,賣身做了小廝?
  公子沒笑我,只是叫我別想的太多。
  跟在公子身邊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,我有好多事情都不懂,公子這人很好說話,做錯了也不會罵我,頂多歎歎氣,但是他

越這樣我越有點慌,最後弄的所有人都罵我。
  我挺委屈的,我以前是鄉下人,那裡見過這樣的排場?府裡姥爺夫人用的解手處比我們鄉下的房子還好,這樣的富貴真是讓

人吃不消。
  “公子身邊沒有丫鬟,什麼事兒都要我來……”我嘟嘟囔囔的跟廚房的大嬸抱怨,大嬸塞給我一個糖餡兒的饅頭,告訴我,

公子身邊原來也是有個貼身丫鬟的,叫雲雀,很伶俐,可惜後來失足淹死了,公子也就不再要貼身的丫鬟伺候了。
  原來是這樣啊,我不抱怨了。
  有一天睡覺,我突然醒了,一抬眼,床前站著兩個人!
  天哪!是強盜嗎?
  我一骨碌爬起來,剛想叫嗓子就被人堵住了,我踢著腿往上沖,卻被人一下子按到了床上,弄的我骨頭好疼!
  有人大力的拍我,還用手捏我,從脖子捏到腳跟,然後就聽到他說,“不錯,是練武的料。”
  燈亮了,身上一松,我爬起來,公子站在我的床前對我笑。
  “反應很快,安豐,我和師傅剛走進來,你就醒了。”
  那個人戴著面具,我看不清臉,只記得他個子挺高的,公子讓我下床對他磕頭,他不受,歪在一邊,說:“我收徒弟可是很

講究的,這孩子適合練武但是長的不好看,我可不要,傳他武功可以,不能當我的弟子!”
  公子沒理他,只是一個勁兒的讓我磕頭。
  我也就磕了,後來才知道這個人是江湖裡很有名的人,公子是他的弟子,因為我是公子身邊的人、所以我也可以學公子也學

的功夫。
  我這個人好笨的,書讀的不太好,也就只能拼命練武了。
  就這樣過去了好幾年,我也長大了些,有些事情我看在眼裡,哎,公子在這個家裡,倒真是很郁悶的。
  大公子這人心胸窄,見識淺,眼光全放在這份兒家業上,手段使得多,公子不勝其煩,再加上那一段宮裡的事情多,公子就

和我一起到鄉下去隱居了,這樣反而來的便宜。
  嘿,不這樣,我也碰不上小妹啦!
  她不僅僅是我的小妹,還是玉家的義女,沈家的義女、突厥王子的安達,這一堆亂七八糟的,我都替她頭疼,她倒是覺得有

趣的很。
  嘿嘿,她還是我帶進門來的呢,那天她站在門外,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我,身上髒的哦!一下子讓我想起來從前的自己,

咳,帶進來的時候,我只想著讓她吃頓飽飯換身衣服走,她卻最後留了下來。
  這就是緣分吧!
  小眉會好多東西,眼睛一轉就是一個主意,有的時候會做很奇怪的菜,我真是吃不下去,不過公子都很爽快的吃了,我也就

只好跟著吃,真佩服公子啊!
  公子對她很包容的,什麼都不說她,比當年對我還寬容。
  不過我這小妹也的確是招人喜歡,她生的好,白白淨淨清清秀秀的,看上去就是一個伶俐人,那裡像我,笨手笨腳的,有了

她,家裡干淨利索多了,她叫我安豐哥,哎,不知不覺的就拿她當妹妹了,帶她出去,心裡蠻得意,這麼漂亮的妹子不是一般人

都能有的啊!
  她怪著呢,不過公子從來不允許我說她怪,的確,看多了也就習慣了,隱居生活挺寂寞的,我和公子都沒什麼話說,公子講

的我聽不懂,我講的公子有時候不喜歡聽,不過小眉就不一樣了,公子講的她聽得懂,我講的她也喜歡聽,我覺得她來了真好。
  既然做了大哥,有的時候自然也要為她打算,其實都不用我幫她打算,我們這些人的想法都一樣啊,她和公子真是適合不過

啦!
  我現在還記得一些小事兒,哎,總有一天我要說出來的,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嚇著她。
  還是我們住在村子裡的時候呢,有一天我經過書房,看到她在……在逗公子,公子那時候大概是伏案小寐,她拿了根新毛筆

,用筆尖去撓公子的耳朵!還自己偷偷的笑得很開心呢!
  我的天!我差點跳起來,小眉可真是膽大!
  她一眼看見我,對我不好意思的笑笑,輕手輕腳的轉身走了。
  我正想走呢,卻看見公子微微抬頭,對我笑了笑。
  啊呀啊呀!這……這真是……公子你原來醒著!
  像我這樣的粗人說不出什麼,只能撓著頭走遠啦!
  還有許多次……
  這種事可多了!看多了真是讓人心裡透亮!公子沒把她小女孩兒看!可是公子大著她好幾歲呢,不過這也算不上什麼大問題

,我了解公子,他是不會虧待小眉的,他為小眉做的事情,我可是都看在眼裡啊。
  不過我也怕過,小眉中毒的那次,我真是害怕了,公子也害怕了,我知道,京城裡的消息來了一道又一道,公子理也不理,

待在小眉的床邊不走,後來還是被毒仙大人給罵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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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0#
 樓主| 發表於 11-10-2009 08:48:11 | 只看該作者
  哎,不過最讓我害怕的是公子對那幾個叛徒的處置。
  我知道公子對小眉展現的一面和給別人的一面是不一樣的,小眉沒見過那樣的公子吧?那些下毒的人可是被公子命人活活折

磨死的。
  “我賭五十兩他們今年不成。”
  “我下一百兩今年能成。”
  “我賭一張藥方不成!”
  “老子賭春月樓頭牌一晚上!痛!誰打我?”
  哎,我們這些人啊,小眉一天天的長大,公子倒好象很輕松的樣子似的,我都看出來那個齊磊和龍少爺對小眉有那麼點意思

,公子怎麼就不著急呢?
  也許……他們已經說好了?我知道小眉在外面的時候,公子經常給她寫信,別以為我不知道!那些信都是我經手寄出去的!
  小眉現在可是很厲害啊,開酒樓,開小店,錢來的不少,她還搬了家!不過就在公子宅第的旁邊,幸好!我們這些人松了口

氣。
  “我賭五十兩他們晚上在一起!”
  “我賭一百兩在一起!”
  “我賭……有人賭他們晚上不在一起的嗎?”
  “他們晚上本來就經常在一起啊,一個看書一個算賬,還一起吃點心。”小翠慢悠悠的道。
  “公子很晚才回來,我都是撐著准備熱水的呢!”我補充道。
  “……”
  小翠笑著看了我一眼,她難得笑,也許,她是笑我笨手笨腳不會說話?她是個很有趣的女孩兒,我很……很喜歡她。
  小眉對我說我想泡她就直說,奇怪,泡?泡什麼?真古怪。
  算了,我決定了,總有一天我要告訴她一些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!
  到那天,我可以好好的笑一場了!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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